细嫩感觉的养成 在这里,我们不是光要知道如何用感觉而已,我们是要知道这条路是怎么走,我们怎样才有一个可用的感觉。这就要引到我们基本的经历来,就是主必须拆毁我们外面的人。在前面,当我们讲到执事这个人的时候,我们特别在那里注意我们外面的人的拆毁。因为外面的人不被拆毁,主的话从我们身上就出不去。外面的人如果不被拆毁,甚中有很大的部分主不能用。所以我们还要重复这一点,来看主怎样拆毁我们外面的人,怎样预备我们的感觉来作话语的执事。 一个人在神面前受对付的时候,神安排了各种各样的环境,来叫这个人受击打;这样一个一个的击打,就自然而然叫他身上有创口,叫他有伤痛。一个人在他身上一有创口,一有伤痛之后,就自然而然他的感觉受了伤,就自然而然他的感觉比从前更细嫩。本来人的感觉乃是人外面的人里最细嫩的部分。感觉是比意志,比思想更细嫩的。可是这个细嫩还不合神的用,还没有细嫩到一个地步,能够合乎神话语的要求。神的话如果要从我们出来,我们就必须满有神的话的感觉。神用我们作话语的执事,那个话需要多少感觉,我们就必须有那么多的感觉,我们才能被神用。每一个话语的执事,他的感觉总要跟得上他的话语。是话语的执事,就必须有那一个感觉──那个话所需要的感觉,那个话的感觉必须够用。你必须有感觉,就当神的话出来的时候,你也出来。不然的话,在人身上强不起来,你自己也强不起来。当你受了神这么多的对付之后,你就看见,人的感觉,按着神的眼光看来,乃是极粗的,虽然感觉已经是全人中最细嫩的部分。以神的眼光来看,这个极粗的感觉还是不能用。你的感觉一不够细,当神的话从你口里出来的时候,就在有的话后面有感觉,有的话后面没有感觉。漆匠油漆的时候,作漆的粉要细。漆粉粗,就不能到处都漆到;漆粉细,就到处都漆到,并且漆得匀。话语执事感觉的粗细也是这样。感觉粗的,也许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话感觉没有出去。感觉细的,每说一句,感觉就跟上去。圣经里用细面来说到主耶稣的生活,这就是说,我们主的感觉非常细。何等可怕,有的弟兄话说了许多,可是里面没有感觉,他的感觉不能用。他话说了,感觉跟不上,感觉不够细,十句话里面,不知道有几句是有感觉的。我们要记得,感觉不够细,神的话说出去的时候就不够强。 所以需要主作工在我们身上,把我们的感觉作到细嫩的地步。我们必须被打碎了,我们的感觉才能在神面前变作细嫩。在圣经里面,我们不只看见写圣经的人有生命的经历,我们也不只碰着圣灵的思想,我们并且也碰着许多属灵的感觉。圣经里的话语执事,他的话出来的时候,乃是带着话语的感觉出来的。所以,今天我们作话语的执事,话语出来的时候,也得有感觉出来。你的感觉不跟着话语出去,你看见人听话的时候是马马虎虎的听。人如果在外面的人的拆毁上没有经过神的手,就自然而然这个人的感觉在神面前不能细嫩,因为他没有创口,没有伤痛。你在某一件事上感觉细嫩,你就必定有创口,有伤痛。麦子要碾成粉,麦子要碾得够碎,才能细。人要有创口,要有伤痛,人的感觉才能细。创口越多,伤痛越多,就越细嫩。那一下子压下去,一粒不再是一粒,一粒变作三粒,变作五粒,变作七粒,变作一百粒,那么,你的感觉才能细嫩。你不能盼望人在神面前没有伤痛,没有创口,而他的感觉会变作细。没有这件事。你要有创口,就非经过对付不可。 有的弟兄,一摸他就知道主在他身上所作的不够。如果有一个弟兄,在他身上有一点学习,在为人上有一点学习,作事情也比从前更进步,读圣经也比从前更进步,在各方面都有进步,但是他没有进步到感觉细嫩,那他这个人在神面前总是缺了一个东西,总有一部分在神面前不能用。所以不管在外表的行为上有如何的改变,在里面的光照上有如何的看见,如果感觉不够,那么,他的学习还是浮浅的,他的学习还是不够的。一个人遇见了主十字架的工作,主就把这个人破碎了,这个人刚硬的意志不得再刚硬,他那一个大的头脑不能再大了,他的意志被破碎了,他那个大的头脑被打下来了,他的感觉也就要一次过一次的细嫩了。主要对付你的意志,可能用一次大的光照叫你倒下去。你就是以为你自己聪明,你就是以为你自己有办法,所以主对付你那个大的头脑,也许有一次大的光照你就倒下来。但是,感觉不是一次的光照就能了的,感觉的细嫩是从无数次的对付中积蓄起来的。你没有遇见那件事,你的感觉就不够细嫩。你在那一件事上马虎,主会安排事情来对付你;这一次没有了,那一次又来,一次过一次,像磨面粉一样,磨了再磨,那你才能够磨到相当碎,磨得粉碎。 我们在神面前需要有一个被责打的灵。什么叫被责打的灵?就是在我们身上有一个受责打的感觉。灵是在感觉里表现的,被责打的灵就是有责打的感觉。主要我们活在被责打的灵里面,主要我们的感觉是细的。本来我们没有那个细的感觉,是经过责打之后才觉得。主要我们活在被责打的灵里,就是要我们活在一种受责打之后的感觉里,那一个感觉在我们身上,我们觉得被主打碎到一个地步,好象我是刚受责打的人,这个记性一直在那里。主要在我身上作工到一个地步,叫我有一个敬畏的心,战兢的感觉,叫我不敢随便,不敢放松。当神作工的时候,每一次的责打,每一次的对付,都是把我们的感觉弄到比从前更细嫩,更敏锐。这一个乃是外面的人被拆毁最深的功课。感觉的被破碎,赶不上意志被打破那么大,赶不上思想被打破那么大,但是比它们要深得多。 我们如果活在一个被责打的灵里面,有一个伤口在里面,我们就觉得痛。那一个痛自然而然叫我们起了敬畏的心,那一个痛把我们的感觉弄细了。就是这样一次过一次的受对付,到有一天,你能心里快乐的时候真是快乐,心里悲哀的时候真是悲哀。什么时候神的话一来到你身上,那个话是什么味道,你的感觉也是什么味道,你的感觉跟得上去。这是荣耀的事。责打的功用,是叫我们起首和神的话相合。神怎么说,神有什么心意,我们的感觉能够跟得上神的感觉。主的责打,一次过一次的试炼,叫你身上有那个创口,有那个伤痕。你的感觉本来是粗的,是迟钝的,被责打之后,你会觉得了。只要是神的话,你马上觉得;只要是神的动作,你马上觉得。你那个感觉至少在那一段的时候跟得上祂的话。主一次过一次增加祂的责打,我们就被磨碎到一个地步,叫我们所有的感觉都跟得上祂。话语的执事,需要所有的感觉都跟得上主的话。当我们在神面前有了这一个感觉的训练之后,有一件希奇的事发生,就是你不只是在那里说神的话,你并且起首感觉神的话。 里面有了这个感觉,外面就有表示。彼得在五旬节讲道的时候是「高声说」。声音高乃是因为感觉深。恐怕有的人讲道从来没有一次高声的讲道,这是因为他的感觉不够。彼得站在那里感觉是多深,他因着感觉深的缘故,就能够高声说。你看见神的话有感觉,神的话不是像机器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在那里背,乃是里面有多少感觉逼出来。我们也看见,保罗是「多多的流泪」劝戒在哥林多的教会。恐怕有的人讲道从来没有流过泪,这是因为他的感觉不够。高声算不得什么,流泪算不得什么,但是,从来没有高声过,从来没有流泪过,这里面就有病。高声说,流泪劝,不是有什么功劳,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,可是,从来不高声,从来不流泪,的确证明这里面有病,这个人的感觉在神面前没有破碎过。一个人的感觉磨得细嫩的时候,是当神的话快乐的时候他能快乐,神的话悲哀的时候他能悲哀,他的感觉跟得上去。这不是表演。你千万不要学表演。如果是表演,有学习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假装,这是人工。我们决不要有人工,一有人工就坏了。我们是说要有感觉,神的话有什么种的感觉你就有感觉配上去。快乐和悲哀是两个明显的例子。圣经说快乐,你自然快乐,圣经说悲哀,你自然悲哀,这才是正常的。有的人一辈子都是那么把自己捆得紧紧的,都是那么冷冰冰的,说到吹笛却不能快乐,说到捶胸却不能悲哀,他的感觉一点跟不上去。这样,神的话就受了拦阻。 为什么有许多人的感觉不能用?为什么主把许多人带领经过那么多的事?那就是因为感觉的根是人自己。感觉上的难处和在意志上,思想上的难处不一样。意志和思想上的难处是比较复杂一点,感觉上的难处就是为自己。许多人所有的感觉都是为他自己用。人用他的感觉为他自己,就对于别人的事一点都不觉得,对于他自己的事很容易觉得。有的弟兄对于所有的事好象都是木头木脑,你碰碰他对于一切事都木头木脑,但是对于他自己,他不木头木脑。你看见一个弟兄没有礼貌,对于所有的弟兄都没有礼貌,你试试对他没有礼貌看,他就觉得,他就受伤。这样的弟兄,他所有的感觉都为着自己用完了。他就是爱自己,为自己,自己受难为的时候都觉得,自己有事情的时候也会哭,就是对于别人的一切没有一点感觉。弟兄们,主如果不把我们的感觉全部打下来,我们在话语的职事上就没有用。许多时候,在圣灵的管治下,主对付的手在我们的身上,是要打到我们能为别人感觉。我们需要所有的感觉都为着话语的职事。我们没有工夫把感觉花费在自己身上。感觉要越过越细嫩。感觉一用光,就不行。许多人迷信自己,他以为他整个人是世界的中心,他所有的感觉都绕在他自己的圈子里。神就是要把他从这个壳子里救出来。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感觉,你把感觉都枉费了,你没有法子作神话语的执事。神要责打,对付,叫我们不为自己感觉,叫我们的感觉细嫩。我们感觉细嫩的根是在我们不以自己为中心。主要拆毁我们的感觉,叫我们不把自己作中心。我们被磨碾越过越细,我们的感觉就能用。 话语的执事在神面前要有够细的感觉,够丰富的感觉给神用。你要记得,你的感觉有多丰富,你的话也有多丰富,你的话的丰富是受你的感觉支配的。里面有多少感觉,就用得了多少话。可能话多而感觉不够,话就受你感觉的限制。所有话语的执事要记得,你这个人经过了多少的破碎,神把你这个人带到什么地步,话才能到什么地步。人到什么地步,话才到什么地步。有的人在思想上出毛病,有的人在感觉上不够用,还得被神拆毁。一个属灵的人的感觉,是各种感觉都丰富的。人越属灵,感觉越多。不是人越属灵,感觉越少。人在神面前功课学得越多,感觉越丰富。你把一个罪人的感觉和保罗的感觉比一下,你就要说,保罗这个人在属灵方面是比一般人高,他在感觉方面也是比一般人高。人越受对付,感觉越多。你的感觉一丰富,就当你在那里讲话的时候,话所需要的感觉能够配得上去。话语出来,感觉跟得上去,神的话就有路。不然的话,话语出来,感觉不出来,你的感觉和话语的感觉不一致,说来说去说不好。你自己觉得不对,你多说几句不对,声音大也不对,说来说去就是不对,这没有别的,就是因为没有感觉配上去。 一个人如果要作话语的执事,就必须彻底的受对付。你一忽略一个对付,你就赶不上去。我们必须在神面前被拆毁。不然,就任何的工作都不能作。没有管治就没有工作,你即使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也没有用。不管你多聪明,多有知识,没有用。只有被拆毁过的人才有用。这是非常严重的事。我们的情感,我们的感觉,经过了主多次的对付,当我们讲那几句话的时候,那个感觉才可用。比方:主在你的自爱上,有一次的对付,有几次的对付,就自然而然当你站在那里讲自爱的时候,你的感觉在那个话的后面能跟上去,没有拦阻的让那个话出去。比方:你的骄傲被主拆毁了,就当你站在那里讲到骄傲,讲到主怎样阻挡骄傲的人的时候,你的感觉能够跟得上去。换句话说,只有我们的感觉被摸着了,就当我们的话出去的时候,那个感觉才能配合着出去。所以,我们的感觉必须被拆毁得相当多,相当普遍,那么,话出来的时候,我们的感觉才能配得上去。必须这样,我们才能预备好来作话语的执事。感觉配搭到话语里面去,总是有多少感觉配多少话。每一次你的话语所摸着的越高,你的那个感觉就需要越细嫩才能用。求神施恩给我们,叫我们所有的感觉都能配得上话语。 ——《神话语的职事》(倪柝声) |